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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作家郝景芳:“童行书院”做可持续的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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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高三那年,郝景芳获得了全国中学生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而后却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就读经济学博士期间,郝景芳白天是清华金融女,夜晚是文学世界的宇宙女神。毕业后,她顺利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研究基金会的一名研究员。而在32岁的夏天,她凭借短篇科幻小说《北京折叠》,成了继刘慈欣之后第二位获得“世界科幻协会雨果奖”的中国人。工作之余,她还运营一个育儿公号“晴妈说”,创始一个名为“童行书院”的公益计划。作为经济学研究员、科幻作家,两岁女儿的妈妈,自媒体人,公益人,郝景芳架设起折叠的斜杠人生,在多重身份中自由跳跃。
在获奖之前,郝景芳已经把《北京折叠》影视版权给了一个美国韩裔独立导演,让他去做前期开发和IP孵化。而在获奖后最大的改变,是郝景芳的公益项目“童行书院”因此有了更多关注,有爱心企业希望合作,把这些关注和资源进行转化。
郝景芳做了母亲之后,一直很关注儿童心理学、儿童教育。她的公众号“晴妈说”也是有关于儿童心理学和教育的内容。谈及创办“童行书院”的初衷,郝景芳坦言:对儿童的关爱实际上是所有公益项目里面投入的性价比最高的,因为每一分钱的投入可能都会有十倍的收获,儿童这个期间是孩子的智力人格发展最关键的定型期,如果错过了这段时期,在他成年的三四十岁,四五十岁,再去对一个人提供帮扶,那么基本上是救济型的,性价比就会很低,投入很多也难使被救助者得到改善,但是在儿童阶段,如果对于孩子进行早期干预,能够给他更好的教育,给他更好的营养和生活环境,那么有可能能够使他未来的生活得到比较好的改变。
大三时,郝景芳到西部地区支教过一段时间。一年多后,她接到其中一个学生从天津打来的电话。女孩给一户人家当保姆,她告诉郝景芳,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和女孩的父母沟通后,郝景芳把她接出来,在自己的亲戚家住了一个星期,然后送她回家。女孩回到学校读了幼教专业,毕业后当了老师。几年前女孩结婚,郝景芳受邀参加,“还是那么点儿小孩呢,就已经是高中班主任了,”她感叹。
这些经历让郝景芳如今开展童行书院项目时,特别强调公益的可持续性。童行书院是一个以“旅行+公益”为核心的社会企业,“童行书院未来不是靠捐助来作为自己的主要日常经费,我们会做很多旅游项目,用旅游的商业收入来支持自己的儿童教育公益。”郝景芳说。
童行书院选址风景优美的贫困地区,目前已确定贵州省紫云县和兴义市楼纳村、河北省张家口崇礼三个点。其模式是以当地现成的或新建的度假村为场地,在节假日等旅游旺季对城市家庭开展亲子旅行课程,通过旅游项目赢利;在平日里,书院则变为当地儿童免费接受课外教育的基地,并向周边的学校输送书本、课程等教育资源。旅游项目的收入用于支付公益项目派驻在当地的驻站教师的工资及日常开支。
在童行书院招聘来的驻站教师里,有很多的故事让郝景芳很感动,她说:“有一个女孩子是学电影的,她给我写来一封长信,觉得这份工作在她的生命里仿佛若有光,就像是前面点亮了一束光,把她之前所喜欢的事情,喜欢的旅行,喜欢的教育,喜欢的公益都结合起来了,然后有另外的女孩子在日常工作中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身体里面居住着另一个灵魂,有一点文艺,有一点浪漫的灵魂,也一直在关注着外界有关孩子的事情,所以这一次的机会也把她召唤过来,从自己日常生活的领域召唤到儿童教育领域,所以我们每一个老师其实都讲述了自己的人生故事,自己重新认识自己,发现自我的故事,我们读起来还蛮感动的。”
在郝景芳看来,公益并不是简简单单去送钱,或者是到了一个穷苦的地方流两滴眼泪。公益是用更好的方式,更好的手段去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这个更好的方式、更好的手段完全不应该排除商业和科技。比如童行书院同时对接商业和公益两种需求。郝景芳认为从商业角度看,都市的中高端家庭有出行需求,但苦于不少景区人满为患,不适合带着孩子旅行;而一些风景优美的贫困地区有条件成为家庭休闲游的目的地,但尚待开发。从公益角度看,现在的很多公益项目都靠捐赠运作,缺乏自身的造血机制,而且仅仅撒钱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贫困地区的发展需求。而“童行书院”将二者有机结合在一起,前景广阔。
对于商业和公益的关系,郝景芳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她认为,公益与商业相融合,这就意味着要用双重标准来衡量,用商业的标准来衡量商业部分,用公益的标准来衡量公益部分,在做商业部分的时候其实要问的是,和市场上其他同样做这方面商业领域的公司相比,有没有什么样的竞争优势,自己的产品和服务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优质,能够在市场上获得消费者的认可,而做公益的部分也要把自己和其他的NGO及公益组织去比较,他们做了哪些公益的事情,他们哪些做得好,我们能不能像他们一样做得好,或者说我们能不能提供同等质量的公益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