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艾滋病日特别节目：艾滋很近 “零”艾滋离我们有多远

今天是第28个世界艾滋病日。

今天，我们身边的人不再谈“艾”色变，但如果向身边的人提问“你觉得艾滋病离你近吗？”很多人仍回答“离得很远”。

今年国务院防治艾滋病工作委员会办公室确定我国的主题是“行动起来，向‘零’艾滋迈进”。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在11月24日公布的一份报告中也表示，过去15年全球对抗艾滋病取得了非凡成绩，有望可在未来15年内消除艾滋病对全球的威胁。我们拭目以待。

艾滋病日，凤凰公益制作特别节目，我们邀请到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吴尊友先生和中国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工程办公室主任、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理事长张银俊女士，谈谈我国艾滋病防治面临的问题，特别是涉及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等问题。这也是凤凰公益“听我益言”第十期：艾滋很近，“零”艾滋离我们有多远？

以下是访谈实录

主持人：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吴尊友先生

吴尊友：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中国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工程办公室主任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理事长张银俊女士

张银俊：凤凰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今年12月1日是第28个世界艾滋病日，联合国提出在未来15年我们可能消除艾滋病的威胁，那我想请问一下吴尊友先生，您觉得这个目标有望实现吗？

吴尊友：在过去几年，全球在艾滋病的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而且这些研究成果，非常令人鼓舞，也让我们看到了控制艾滋病，乃至最终消灭艾滋病的希望。那么这些研究成果是什么呢，就是科学地使用抗病毒治疗药物，比方说2011年，使用抗病毒药物，预防这个夫妻间艾滋病传播，减少了96%的夫妻间艾滋病传播，这样一个研究结果说明，只要病人吃抗病毒的药物，他身体里的病毒可以降到非常非常低，乃至于没有传染性，这就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能够把感染的病人发现出来，给他们提供抗病毒治疗，我们就有可能消灭艾滋病的流行，这些结果也使得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提出来一个宏伟的目标：到2030年全球基本消灭艾滋病。

他所说的基本消灭艾滋病呢，是每年全世界新发生的艾滋病感染降到很低很低的水平，对于这样一个目标，根据近几年的科学研究成果，只要我们能够很好地把有效措施实施下去，还是有希望能够实现这个目标的。

主持人：我国近年也提出了一个防艾滋病的目标，叫“行动起来向零艾滋迈进”，我国针对这个又有哪些措施，目前进展如何？

吴尊友：中国艾滋病的防治，应该说在全球做得比较好的。从全国来说，艾滋病的总体感染率只有0.06%，这样一个率比全球的平均水平0.8%，相当于它的1/10还低。由于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但是中国艾滋病感染者绝对数又是世界上艾滋病感染人数最多的十五个国家之一。我们在过去几十年，艾滋病防治成就在好多方面在世界都是领先的。一个就是这个我们基本上杜绝了艾滋病经血液传播，我们加强血液管理。同时从2015年开始我们对血液全部用最新的科学技术叫核酸检测，这样基本杜绝艾滋病经血液传播。

我们在针对血液相关的特别是静脉吸毒造成艾滋病的传播方面，从2004、2005年开始启动针对这个特殊人群的干预措施，叫做美沙酮维持治疗针具交换。由于这些措施的落实，中国吸毒人群艾滋病的感染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而且成为全球的典范。如果我们看一下2015年，新报告的艾滋病感染者当中，经吸毒造成的艾滋病感染不到5%，所以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把中国控制吸毒的艾滋病的传播，作为全球的榜样去号召世界其他国家学习。

第二个方面，我们针对夫妻双方，一方感染艾滋病，另一方没有感染艾滋病的单阳家庭，采取有效干预措施，那么夫妻间的传播从2010年的5.9%，降到2015年的1.0%。

第三个方面，我们在母婴阻断方面使得怀孕的孕妇感染艾滋病以后，这个婴幼儿的感染，这个降低到现在的6%左右，从原来没有开展这项措施是34.8%，降到现在的六点几，这些成就应该说都是在全球举世瞩目的，也是中国在全球，艾滋病防治当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这也使得中国的艾滋病防治不断向前推进，这也是我们向零艾滋迈出的一个很大的一步。

主持人：同时我们也知道有很多社会组织，致力于中国的艾滋病防治，这方面您有什么了解呢？

吴尊友：关于社会组织参与艾滋病防治工作，应该说在这过去几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由于艾滋病的感染特别是在中国，目前还是局限在重点地区、重点人群，尤其是像男男同性恋，还有卖淫妇女这些人群当中，那么这些人群感染的话，必须有更多的社会组织参与进来，因为政府部门的机构深入到这些地有不方便，另外是很难得到目标人群的信任。

因此社会组织在这方面就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过去几年社会组织作用越来越显示出来，而且这些社会组织有很多无私的志愿者，把他们的时间无私地奉献给艾滋病的防治工作，非常令人尊敬。像2015年国家又专门成立了艾滋病防治基金，今年设立了五千万元专门支持社会组织参与艾滋病防治工作，那么这也体现国家对艾滋病防治工作的重视，对社会组织参与艾滋病防治工作的重视，未来社会组织参与艾滋病防治工作还会得到进一步的加强。

主持人：张银俊女士，我们知道您的青爱工程和青爱教育基金也是在我们中国艾滋病防治领域非常活跃的一个社会组织，可以简要介绍一下它们的运行情况吗？

张银俊：好，青爱工程它的全称就是中国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工程，是2006年的时候启动的，当时是在中华慈善总会和中国教育学会联合成立的，这个工程成立的时候我们（青爱）当时的艾是那个艾草的艾，就是艾滋病的艾，2009年的时候，经过我们形象代言人白岩松先生他就倡议说改成爱心的爱吧，青爱工程，到了2011年的时候我们又从中华慈善总会转到中华儿慈会，成立了青爱专项基金，儿慈会更符合青少年这一块。后来又成立了北京青爱教育基金会作为这个项目的具体执行单位，八个民主党派之一民进中央也是我们的支持单位，青爱工程在2006年启动的时候就明确地主张青少年的艾滋病防治教育，学校是基本面，性教育是主战场，你看十年以后看到这个，就体现当时我们的预见性提出的主张到现在还不过时。

作为青爱工程来讲，我们把这个性教育作为我们的一项，主要的工作在促进性教育的这个问题上，在我们国家一直以来没有得到很好的重视，这个导致一系列的问题，比如说青少年艾滋病防治的问题，今年（新增艾滋病感染）94%是通过性传播，去年是90%，这个问题就比较严重，因为性教育问题这个漏洞没有堵上，还有一系列问题不仅仅是艾滋病，比如说少女的堕胎，性侵害，艾滋病入侵校园。感染者年龄越来越小，最小的到了11岁，这个已经成为事实，这些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

性教育是我们非常主抓的一项工作，其实我们国家是一直重视性健康教育的，比如说周恩来总理一直在倡导这个。改革开放以后各部委、包括教育部发的国家出台的促进学校青春期健康教育文件有80多件，但是苦于没有好的办法去执行文件的精神。

青爱工程这十年间在二十个省市的625所学校和地方学校合作，共建青爱小屋开展试点，我们用的办法就是跟学校共建。现在发现经过这十年的摸索包括吴（尊友）主任在凉山州，我们成立青爱小屋的时候，当时（卫生部疾控局副局长）郝阳也去我们那儿，去给青爱小屋授牌，发现这个方法还是比较好。我们的目标叫“万间小屋万方福田”，之前这六百多所学校（青爱小屋）的试点，给我们很大的信心，就是说我们经过这个试点就像灯泡一样找到电灯的钨丝了，那么我们看来点亮世界的事是迟早的了，解决这个艾滋病的问题，青爱工程更多的是一个平台、是一个机制，我们通过这个平台和机制，把很多有爱心的人愿意做这个事情的人，都聚合到这个平台上来。

比如说从上面的政策倡导这一块、领导这一块，我是民进中央（联络委员会）委员，民进的会员，民进中央一直在支持青爱，从上一任的许嘉璐副委员长，到张怀西政协副主席到现在的严隽琪副委员长，到全国人大常委、民进中央副主席王佐书，一直到我们最著名的教育家顾明远先生。顾明远先生是青爱工程领导小组组长，顾老师今年已经87岁了，老先生这十年一直不停地在呼吁在倡导做这样的事情，顾明远先生跟青爱还有一个渊源。

就是我们做的这个性教育，他说周建人先生（是他岳父），鲁迅先生是他大岳父。在三十年代的时候周建人就在《妇女杂志》上发表有关青春期性健康教育的文章呼吁这个事情，所以我们青爱是一脉传承的。说到爱心人士，白岩松是我们的形象代言人，他还给我们捐款，他觉得我们做这样的事情有价值有意义，包括像中国首善曹德旺先生，还有，人民艺术家赵本山老师也给我们捐款。这些爱心人士聚合到一起。所以青爱工程这十年才做出一点成绩来。

主持人：那我也想问一下二位，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就我国艾滋病防治到底形势是怎么样的？或者说中国人面临艾滋病威胁到底是减少了还是增加了？

吴尊友：总体来说，中国的艾滋病疫情是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况，有一些人群感染的风险在增加。刚才我们说到我们取得了艾滋病防治成功的一方面，同时我们也面临着一些新的挑战，这些挑战就像张银俊女士刚才提到的，性传播所占的新增艾滋病感染构成在逐年增加，今年达到了94%，其中，异性传播达到66.6%，同性传播达到了27.4%。

我们特别注意到，你看同性传播占到27.4，好像没有异性传播那么多，但是同性男男同性感染的人群基数相对比较小，和我们整个人群来说，相对比较小，在男男同性传播，只是在男人当中会发生这种感染，而男人当中也只有1%到4%，男性会有同性性行为的。

所以这样一个低的人口数这么高一个构成比就使得我们可以观察到，在男男同性恋人群当中艾滋病的感染率在持续上升。从2005年全国平均1.4%上升到现在的全国平均8%，就是一百个有同性性行为的人8个人感染了艾滋病，而这样一个疫情，在全国尤其是大中城市这种感染率还在上升，有些城市感染率高达20%甚至更高。

而在这个群体当中，我们特别关注的是青少年尤其是青少年学生，如果把15岁到24岁当做一个特殊的群体，那么这个人群也是全球来看青少年艾滋病感染的一个划分的年龄段的，在这个年龄段里面我们注意到，全国从2011年到2015年，这个人群的增长幅度，大概在年均13.9%或者14%左右。如果我们把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再拿出来，虽然他的总数感染人数不是那么巨大，仅占我们全国感染总数的1.6%，但是他的相对数增长的幅度是很快的。

我们算了一下，2008到2010年也就是十一五期间，学生当中的这个报告是学生艾滋病感染的人数增长的幅度，约32%左右，如果我们扣除我们扩大检测因素影响，即每年检测的人数增多把这个影响因素扣掉年均增长约20%，那么我们再看一看，从2011年到2015年这样一组数据，在过去的五年里，15岁到24岁学生这个群体增长的幅度比其他的任何人群增长的幅度都大，如果我们只看数字，年均增长49%。

如果我们扣除扩大检测人数的影响，年均增长35%，像去年全国报告学生感染人数约2500多，就是说2014年新报告学生感染2500多，那么今年一到十月份，全国新报告学生就有2600多，而在学生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传播途径也是以性传播为主。其中，82%是男男同性造成的感染，如果我们把这个学生当中的感染男女区分看，女生感染比较少而且稳定，2008年到现在每年报告女学生感染的人数就50到60人，主要增长是男同学这样使得男女学生感染艾滋病的构成比11：1，就是说，每12个学生发生艾滋病感染者11个是男生1个是女生。

在年龄结构来看，15到17岁，就是还没有上大学的这部分，大概只占到10%。而18岁到22岁也就是说大学阶段这几年占到65%，那么23到24岁相当于研究生这样一个年龄段的占到25%，也就是说学生当中的感染多数是从高中到大学以后，那为什么会在这个年龄段或者这个时期容易发生感染呢？几个方面原因，一个是由于在中学的时候你要高考家长给你监管得严，老师给你管得严，再加上考试的压力，所以就全身心地学习。到了大学以后，这个压力一下子变了，环境一下子改变了，压力一下减轻了，父母不再像以前那样管了，老师也不像以前那样管了，你也没有高考的压力了，那么环境的改变，使得他们难以适应。

一般来说，大学大专院校都集中在城市，而在城市人口多隐秘性比较大，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会发生，这个也容易使得社会上或者年龄大的，一些男性同性恋的人群，他们倾向于找一些年纪小的，那么就使得他们更倾向于在学生当中去找性伴。而这些学生，由于在少年时期青少年时期的时候性教育不够，性教育应该说我们做了一些工作，但是还不是很完善很完美，使得他们没有经验没有技巧。当这些引诱、诱惑、欺骗来的时候，他们不知不觉可能就被骗了，这个时候他就特别容易受到艾滋病的威胁，这也就是大学生感染艾滋病在你整个青少年学生比例比较高的原因之一。

主持人：所以您提到说一定要治标更要治本，就是要从学生年纪小的一些就开始对他们进行这些教育是吗？

吴尊友：从这样一个疫情的变化来看，要最终战胜艾滋病，一定要堵住艾滋病经性途径传播，那么要堵住这个性途径传播，性教育就变得特别特别重要，虽然在过去几十年我们国家特别是在学校里面也开展了一定的性教育，但是全国各地落实得不完全一致，而且也不是那么理想，很多地方特别是青年学生对于这个性知识对于这个性的理解还是非常有限。

包括昨天我接受一个媒体记者采访，她是大学刚毕业分配到一个媒体单位工作，她就回忆她从中学到大学，她所接受的性教育非常非常有限，所以性教育这个尤其是从儿童少年开始做，非常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能够把性生理、性观念、性道德从小就给孩子们灌输进去，那么对他将来成长以后他们就有正确的性观念，进行负责任的性行为都是很有帮助的。

小学的时候，如果能够把男女性生理特征以及差异告诉他们，他们就像学自然科学一样，他们没有感到什么神秘，没有感觉到什么羞涩，就像学数学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像学自然科学一样，他们会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你不要等到他青春发育的时候再教育他们，会有一种羞涩感，很多东西都掺杂进去，所以一定要从小学开始。

到了中学，就要更多地教育这些青少年一些技能技巧，当你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你怎么来面对，当你有诱惑的时候你怎么来抵制，你有哪些技巧。到了大学，就要对一些个体提供针对性的具体问题的指导，那么我们现在开展的性教育应该有几个方面还是需要改变的，一个大的社会环境还是要倡导支持，在学校环境当中去开展更加积极的性教育。

另外一方面，我们缺乏开展性教育有能力有职责的老师，就是现在有的话也是很少很少，不能满足全国的需要。

第三个方面，缺乏比较好的教材， 那么我们这个银俊女士，在全国做的这个青爱小屋，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们现在教育系统当中关于性教育这方面有些欠缺不足的地方，它是一种非常适合青少年这种年龄段的活动，这些活动它是非常轻松的、自然的，把一些看上去很羞涩、敏感的问题在学生当中进行交流沟通，让他们增长对性的知识的了解，这样培养学生有一个正确的性观念，那么将来长大以后能够负责任地进行性行为。

主持人：想问一下银俊女士，针对这个青少年的早期的性教育，青爱工程具体做了哪些？

张银俊：我们认为，像刚才吴主任讲的这些数据以及青少年的状况，实际上我想每一个人每一个家长都非常担忧。青爱所做的十年的工作主要是性教育，我们认为性健康教育是艾滋病防治的一个治本的东西，如果仅仅是谈艾滋病我觉得那是一个标。

吴主任刚才讲的，我觉得他不仅仅是艾滋病的专家更是性教育的专家，你看他讲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应该怎么开展就非常专业。那么我们现在也提出来，联合国也提出来说，零艾滋零新发感染，那么零新发感染怎么做到，同时我国在校的儿童青少年有近三亿2.79亿吧，将近三亿在校青少年有60多万所学校，那么青爱我所探索的，我就想必须保证每所学校都有一个堡垒，那么每个学校都有堡垒，都有个保护屏障，就给孩子造了这个保护屏障。

我们说像部队打仗一样，青爱这十年我做的是在打仗，就是怎么样把支队建在连上，联合国规划署他也提出了说（防艾要）拧上那个水龙头，那个（联合国规划署驻华代表）苏凯琳我跟她交流的时候，她说要拧上水龙头，那么我们要把工作做到上游。

去年李克强总理专门对青爱工程有一个指示，他就是说有针对性地开展青少年健康教育并与防艾工作合理结合。刘延东副总理对我们指示是，性健康教育对青少年性健康教育应纳入日程，这是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必要一课，也是防艾工作的重要方面，这是延东副总理的指示。那落实这个指示今年卫计委和教育部两部委联合发了通知，要求在学校里面要加强这个性健康教育和防艾教育，这其实也正在拧上水龙头，所以我认为这个转变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转变，也可以说这是抓住了根本，我们说方向比努力重要，因为你这个方向对了，拧上水龙头了，我们国家在艾滋病防治这个问题上，这个方向是国家的调整，两部委出的通知要在学校里开展艾滋病和性健康教育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主持人：我们看到您有一个很著名的项目叫做青爱小屋，可以具体介绍一下这个项目吗？

张银俊：这个青爱小屋，我们刚才说我们是在跟学校里面合作共建，我们从幼儿园我们探索，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有现在有625所。学校做这个，那么青爱跟学校探索做这个小屋的时候我们前些年刚开始的时候是一所一所学校做，现在我们基本上跟一个地方一个教育系统在合作去做这个小屋。这个小屋是五个方面，比如说艾滋病防治、性健康教育、心理健康、慈善理念和传统文化是五个方面，又通过十个功能，十个功能就是“牌房师书课，社影讲家功”。说的就跟诗一样，就是说你怎么样通过五个方面十个功能让孩子能全身心的去接受这个教育，你要光给他讲艾滋病，三分钟他背会了，就艾滋病那三个传播途径，这个途径他很快就背会了，背会了以后他怎么养成习惯的问题。所以我们不光是讲艾滋病，而是讲性教育的知识，像吴主任刚才讲的，我们对幼儿园的孩子讲，首先知道两性就是性别，他首先知道性别对小学讲基本的生理的一些知识，到小学四五年级他就发育了，这个工作越提前越早越好。今年2月8号，我们在全国政协礼堂开的中国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工作座谈会的时候，（国家卫计委副主任、国艾办）王国强主任在那个会上四个半小时，到最后时国艾办王国强主任举手说我要发言。

说他要再说几句，最后他说的很长很长的一段话，他讲这个工作就应该从幼儿园抓起甚至应该是更早开始性健康教育，还说传统文化这一块是根本，我们青爱在做的过程中，为什么不能单独讲艾滋病，那很枯燥很快就完了，我讲性教育是很专业的东西，你对小学、对幼儿园、对初中、高中、大学学生是不一样的知识程度，讲性教育的分寸是有的，就是适时、适宜、适度。

还有就是青爱工程，更多做的是一个平台是一个机制，我们说做窝和下蛋的问题，我们的更多做的这个平台，是个做窝，因为性教育的包括艾滋病方面的专业的专家很多，他们就是负责下蛋，我把窝做好了，这些专家都是资深专家。

主持人：那您认为青少年的性教育面临哪些关键的问题呢？

张银俊：青少年的性教育的这个问题，说起来它也是非常复杂的。比如说青少年是一张白纸，关键你给他最新最美的图画，关键就是社会观念的问题，比如说社会观念我们刚开始去做的时候，这十年前面是非常艰难的，你一跟他谈艾滋病一谈性教育，他马上跑掉了，他根本就不让你进。

因为我们青爱是一个纯公益的慈善组织，这些年老师的培训我们到学校去做这个青爱小屋，全是我们给钱给物来帮着去做，跟学校共建，但是你就是给他钱，给他师资培训，给他免费的这些教材，你跟他讲他也不接受的，因为他还是要面临着很多家长、社会，他觉得我应试考试教育是最重要的。你再给我这些东西，好像我一说艾滋病性教育是跟我有关系似的，很害怕然后就回避，那经过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呢，一点点看到了效果，那我们怎么做，比如说我到一个学校去开展这些教育的时候，先给家长做家长课堂让家长参与，给家长讲艾滋病防治教育、性健康教育的重要性，我们专家给家长上大课，通过家长会的形式来给家长讲可能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听完这个讲座以后，他们非常的觉得有价值有意义。

我举一个例子，刚开始我们给家长上课的时候，家长说你们这个学校怎么还讲艾滋病讲性教育，就很瞧不上然后都不愿意来参加，那来参加呢，还有的家长就是穿着背心穿拖鞋裤衩就来了，就觉得很瞧不上你们，不是一个庄严的场所。等我们老师讲上三分钟的时候，讲上一段时间，他自己恨不得找地方钻进去。为什么呢？这是这么一个专业的东西，一个高大上的知识的东西不是想的那么下流，他们很多一说性教育，认为仅仅是性的生理那一块，以为是很下流的，其实如果经我们专业一讲，他们觉得这个太应该学了，后来我们再做家长课堂的时候，不仅仅是父母很多爷爷奶奶，争着要来听这个讲座，家长想通了。

我们给家长普及这些知识，首先家长想到，这个性教育太重要了，这个我孩子要得了艾滋病怎么办，我的孩子万一要是同性恋怎么办，所以他就会来咨询，他就会来问，这样家长同意了我们就到学校开展工作就好开展了，我们刚开始做的时候是要跟家长签那个知情同意书，你让我们去学校去做才行，不让你去做，没准家长去告状，一告状你整个就做不下去。

主持人：所以我们也看到不管是政府也好，还是社会组织也好，他们都做了很多事，去关注这个中国的艾滋病防治。那么我们也相信在中国我们的艾滋病防治一定会做的越来越好，越来越棒。也非常感谢今天二位，过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