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强：乡村振兴要做好政府投入、农民自主发展动力和社会力量支持的有效联动

行动，让美好发生。11月26日，走进第八年的凤凰网行动者联盟2023公益盛典在京举办。当晚的颁奖典礼上，河边乡村振兴综合治理实验获得了乡村振兴奖。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小云助贫中心理事长董强代表领奖。

河边村，是一个云南边境上的瑶族村庄，也曾经是一个深度贫困村，2015年，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李小云团队入驻河边村，为村庄打造新业态，调整种植结构，在瑶族民居中嵌入客房。近十年来，河边村已经摆脱贫困，成为远近知名的乡村振兴示范村庄。

董强谈到，以河边村的实践和探索来看，当前乡村振兴最为重要的是要实现粮食安全、产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工作。而在这其中，如何能够将政府的投入与农民的自主发展动力以及社会力量的支持有效联动起来是非常具有挑战性。

“从我们实验推进的策略来看，主要是将农民的意愿和想法尽可能在项目的设计阶段和实施阶段予以纳入，从而确保项目的结果是能够与农民的需求和发展链接在一起。”

针对青年返乡创业等风潮，董强表示，青年需要理性地评估和考量对选择的乡村就业和创业的支撑环境的判断。

行动者联盟2023公益盛典评选由凤凰网主办，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中国乡村发展基金会、南都公益基金会、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中国红十字基金会、中华思源工程基金会、爱德基金会、中国航天基金会、上海联劝公益基金会、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提供联合支持，深圳国际公益学院、长江商学院、北师大中国公益研究院、北京大学非营利组织法研究中心、红十字国际学院提供学术支持，凤凰新闻客户端提供指定资讯平台支持。

【以下为采访实录】

凤凰网：河边乡村振兴综合治理实验从2015年开始走过八年，经过这些年的实践与探索，你觉得乡村振兴还有哪些可以重点挖掘并实施的工作？

董强：根据国家的政策部署，乡村振兴的工作不会一蹴而就，而是促进乡村全面现代化的较为长期的工作。在当前，乡村振兴最为重要的是要实现粮食安全、产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工作。从长期来看，乡村振兴的工作一定是要全面推进，从五大振兴展开，逐一提升农民的获得感和舒适感，真正建成和美乡村。河边乡村振兴综合治理实验的推进中如何实现政府目标、农民目标以及实验目标的协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需要在当地党委政府指导下相互之间建立起足够强的协同能力，全面落实五大振兴的任务目标。

凤凰网：能否就“河边村”项目谈谈，在你看来，什么是乡村振兴的过程中最困难的部分，又有什么切实可解的路径？

董强：通过八年多的实验推进工作，如何能够将政府的投入与农民的自主发展动力以及社会力量的支持有效联动起来是非常具有挑战性。

从当前来看，各级政府都非常重视乡村振兴，给予了各种项目的支持，但是这些项目支持如何能够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并切实让农民在其中有较强的获得感，有一定的难度。主要的难度在于各级政府在落实项目的过程中，存在着自上而下的各种规章制度约束，但是在村庄层面实施过程中又面临着乡村多样性和农民善变性的状况，从而标准化的项目与乡村的复杂性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张力，不可避免地就会影响到相互之间的有效联动。

从我们实验推进的策略来看，主要是将农民的意愿和想法尽可能在项目的设计阶段和实施阶段予以纳入，从而确保项目的结果是能够与农民的需求和发展链接在一起。

凤凰网：你怎么看年轻人返乡投入乡村振兴的风潮？结合最近出现的“返乡青年二次进城”的现象，你认为如果一个年轻人决定返乡创业，有什么需要评估和考量的部分？

董强 ：当前城市中的年轻人原因返乡在于看到了乡村振兴中的个人发展机遇，所以会出现年轻人返乡投入乡村振兴的趋势。

但是我们也会看到这些年轻人群体在经过乡村一段时间的实践，会发现在乡村的创业和就业并不是一个顺利的过程，因而又出现了二次进城的现象。这样的反复过程其实显示了在乡村从事现代性的职业是具有一定挑战性。在这背后，无论是各级政府，还是市场和社会并没有给乡村提供一个较为稳定的就业和创业支撑环境。

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一个年轻人决定返乡创业，需要评估和考量的方面就是要对选择的乡村就业和创业的支撑环境的判断，这样理性的判断是决定其能否在乡村持续投入到关键所在。

凤凰网：你作为学者和一线实践派，是否有了解和观察到国内外具有参考价值的乡村振兴综合治理的案例，能否举两个例子？

董强：今年我有机会到上海市和成都市考察了城郊周边的村庄。在城市发展较为成熟的区域对于乡村振兴的综合治理是会有很大的辐射作用。

从这个角度来看，乡村振兴综合治理背后的逻辑是如何实现城乡融合。在城市动能较强的东部地区和中西部大城市区域，对于乡村振兴的推力能够较为持续，这是促进乡村振兴的外部带动内部联动的核心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