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张金良:我国涂料含铅达标率已有重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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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张金良:我国涂料含铅达标率已有重大进步

2023年“6·5世界环境日”,由阿拉善盟林业和草原局、阿拉善盟生态产业发展规划中心作为指导单位,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联合主办的“第十届中国企业绿色契约论坛”线上举行,来自政府、行业专家、企业及社会组织代表等各界嘉宾,聚焦气候变化及企业绿色行动,共同探讨新形势下如何携手创造面向未来的绿色竞争力。论坛现场,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张金良发布了《中国涂料含铅现状调查》报告。她指出,近年来我国涂料含铅的达标率已取得重大进步,“总铅的达标率,从2021年的20%上升到了2022年的62%;品牌的达标率,从2021年的15%上升到2022年的50%。”张金良建议,应该开展广泛的宣传教育,让社会各个阶层都认识到含铅涂料可能造成的儿童铅暴露以及对健康的危害,一定程度上推动厂家生产无铅的涂料。

以下为演讲实录:

大家好,我是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的张金良。在此,我介绍一下深圳零废弃和无毒先锋2020年开展中国涂料含铅情况调查的结果。

首先,我们先看一下含铅涂料与儿童铅暴露的情况,我们知道,不管是儿童还是成人都可以通过消化道、呼吸道和皮肤接触将铅吸入到体内,儿童铅暴露之后,血铅水平会上升。血铅水平在非常低(高)的情况下,就可能造成神经发育的影响,包括智商下降、注意力不集中和反社会的行为等等。

那我们刚才说了,儿童可以通过呼吸道、消化道、皮肤接触铅,经口摄入的铅,是我们国家儿童铅暴露的主要来源之一。含铅涂料也是儿童铅暴露的主要来源之一。

首先我们认识一下含铅涂料。所说的含铅涂料,是指在生产的过程中,人为添加了一种或多种含铅化合物的涂料,或类似的涂层材料。一般的认为是(含铅量)超过90个ppm的涂料就是含铅涂料,我们人工添加的铅化合物在涂料中的作用,是作为颜料、作为干燥剂或吹干剂、作为催化剂。除此之外,在颜料的生产过程中,也可能因为原料受到铅的污染或者设备受到铅的污染而使涂料含铅。

含铅的涂料对于我们一般的人,不是职业人群来讲,主要是通过涂复层的涂料,它风化、碎裂、脱落以后进入到环境里污染环境,或者是我们儿童,玩玩具、用文具,甚至我们在接触一些涂复层的表面的时候,会经过手、口途径把铅摄入到我们体内。

2022年,深圳零废弃和无毒先锋一共做了三项调查,包括不同场景涂复层含铅量的调查、工业涂料含铅量的调查和可溶性雾气漆的含铅量的调查。这张表里,有各种调查采集的样本数。我们能够看到,不同场景中含铅量的范围,在没有检出到64.4万ppm之间,工业涂料中的铅,在未检出到10.4万ppm之间;可溶性雾气涂料的含铅量的范围,是(在)未检出到21.9万ppm(之间)。

按照相应的国家标准,去评价这些涂料的含铅量是不是达标,我们能够看到,不同场景涂复层中含铅量的不达标率是56%,工业涂料的不达标率是30%,可溶性木器漆的不达标率是32%,不达标的样品主要集中在黄橙红绿这些颜色的涂料中。这些涂料呢,我们知道,都是铅铬颜料加入铅铬染料的。

刚才我们看到,其实我们国家涂料的不达标率还是很高的。但是,我们比较,能够看到我们国家涂料含铅量的限制有非常大的进步。这是2021年所调查的结果,和2022年的比较,我们能够看到总含铅量的范围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总铅的达标率,从2021年的20%上升到了2022年的62%;品牌的达标率,从2021年的15%上升到2022年的50%。这个进步和改善非常明显,我们也为此很高兴。

在2022年的报告里,我们还做了含铅涂料管理方面的一些调研。首先,是关于无铅化技术和成本的探讨,这里主要有三点重要的结果:第一,生产无含铅添加物的涂料是可行的,并且其技术成本也是可控的,我们国家有些大型的厂商,已经开始生产无铅的涂料。另外,含铅的催化剂和干燥剂的取代,在技术和经济方面,都是不存在问题的。

第二,铅铬原料的替代是涂料去铅的非常关键的部位,铅铬涂料的替代。其实不是单一的物质能替代的。所以,我们也对替代的方案做了综述。目前,我们国家一些大型的企业开始使用无铅涂料,很多小型的企业受成本的影响也在考虑之中,还没有真正的实施。

另外,关于我们国家含铅涂料管控的情况,实际上,国家目前对含铅涂料的管控还是非常重视的,首先出台了很多限制含铅涂料的生产和使用的政策。第二,出台了很多限制涂料含铅量的强制性的国家标准。

刚才说的都是好的方面,现在总结一下。我们现在在含铅涂料管控方面,存在的不足或问题。第一,标准体系还不完善,这个不完善表现在可溶性的铅含量,依然是我们国家强制性标准的主要指标,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更多的去限制涂料的总铅含量,所以跟国际上还有很大的差距。

第二,我们国家对不同用途的涂料设置了不同的含铅的限制值,但是在实际的使用中,有混用、滥用、误用的情况。第三个情况,我们对含铅涂料的使用的监管还不足,存在着某些产品超标的情况。比如说,一项对儿童玩具的调查显示,按照我们国家的标准,大概33种玩具里有12%的玩具铅含量超标,按照欧美国家更严格的标准,大概有36%的玩具是超标的。

第四个不足,是市场监管的时候,样品的抽查和检测指标不全。比如说,有些地方可能不抽查工业涂料,有的检测的时候,不检测超标严重的重金属,包括铅。

另外一方面存在的问题,我们在2022年调查的时候发现的,比如说,在很多城市的这个多个场景和物体,涂层的表层的涂复层里面,都存在着铅超标的情况。第二个情况,是消费者购买到的总铅含量超标的,工业涂料和木器涂料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第三,我们木器涂料的3C认证率还很低,认证不达标的产品比例还很高,而且这些认证不合规的产品多数都是总铅含量超标的产品。第四,线上销售的店铺,在介绍涂料产品中有一些虚假或者不准确的信息,有些虚假可能是有意的,有些呢其实是不清楚的无意的。第五,颜料为黄橙红绿等色系的涂料总铅含量超标的情况最严重,就是我们前面说的铅铬颜料的涂料。

最后,产品的执行标准不合规的现象也比较普遍。产品在包装上要求我们执行的标准,一个是有不明确的,一个有标识错的。

鉴于以上问题,我们提出如下的建议:第一,进一步的完善我们国家含铅涂料的限制的政策法规和标准。比如说,从限制可溶性铅到限制总铅;第二个建议,加强市场的监管力度,包括产品的覆盖面、产品的种类,这个覆盖面还包括地理的区域和检测的指标,;第三,要激励国内大型的涂料企业研发新型的不含铅的颜料,也就是说要,可以替代含铅的颜料,然后帮助有困难的小型涂料企业进行含铅涂料的配方调整;第四,严格规范涂料产品的标识,包括产品的名称、标签、介绍的内容以及执行的标准等等;第五,加强涂料销售环节的监控,包括一些电商平台;第六,注重人们可直接接触到的,比如说住宅、公共建筑物,还有公共设施,表面涂复层的含铅的情况,特别是幼儿园、小学等幼儿和学龄儿童集中的地方。

那我们说的注意,是在合适的时候适当的做一些监测,对于含铅量特别高的设备,我们要有一些替换,或者是解决的方案以及计划。最后,我们应该开展广泛的宣传教育,让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认识到,含铅涂料可能造成的儿童铅暴露以及对健康的危害,使厂家能够更积极的去生产无铅的涂料,使我们的普通的公众在使用涂料的时候,能够关注到涂料的含铅情况自觉的去选择无铅的涂料,我的汇报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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