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诺贝尔得主有多“拽”?
前几天,2022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之一卡洛琳·贝尔托齐(Carolyn Bertozzi)火爆全网。
拿完诺奖第一天上班,她一路欢呼,疯狂自拍,全体同事学生夹道欢迎。
别人得奖,那得做演讲,开大会。
她是脱外套,开香槟,来,我给大伙炫一个。
潇洒!
别的得主,多是专家恭喜,学者齐赞。
她不一样,是摇滚界大佬硬核恭贺:
“我老妹,当年哈佛乐队最强键盘手,现在是诺贝尔得主!”
人们方惊觉,这姐的人生,爽文都不敢这样写。
简单概括,就一句话:
“我老爸不给我学音乐,没办法,我就拿了个诺贝尔。”
1966年,卡洛琳生于学术之家。
老爸是麻省理工物理学家,老妈是波士顿大学毕业的法语学者。
一家三姐妹,老姐是加州大学数学教授,老妹是著名职业治疗师。
从小,老师问“你的理想是什么”,别的小孩说老板、演员、设计师,三姐妹齐声回答:
“核物理学家。”
老爸科研繁重,就只能天天带三姐妹逛麻省理工图书馆,年年蹭麻省理工的夏令营。
那个年代,很多人还在鼓吹女性读书无用,老妈却时刻叮嘱三姐妹:
“女孩们,你得拼了命读书,你要看到更大的世界,要攻下博士学位,拥有自己的事业。”
“永远独立,永远自由!”
这句话,如同风中猎猎战旗,教三姐妹奋勇前行。
然而,老姐专攻数学,妹妹偏爱心理,夹在中间的卡洛琳,有点迷。
踢足球,她能踢成全县明星,读高中,她一不小心就考上哈佛。
文武双全,她还是个摇滚少女,选专业时,就想叛逆一次——
填个“音乐”?
亲爹给她举了个例子:
“你看你那表哥,学音乐穷得叮当响,最后还得去银行打工交房租。”
卡洛琳一听,靓女不立危墙之下,还挺喜欢生物的,那就读医吧。
可大一下学期,人生巨变。
在那节有机化学课上,卡洛琳醍醐灌顶:“好难啊,我好喜欢,多么美丽的三维分子结构啊!”
二话不说,卡洛琳转专业,人也变了。
同学都约她去蹦迪喝酒,她都借口拒绝,跑去图书馆和化学书通宵约会。
然而,她可不是书呆子。
恰恰相反,她和学霸们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名字够拽:
厌学。
不玩则已,1986年,厌学乐队大杀四方,赢下了常春藤联盟乐队之战。
后来吉他手汤姆·莫雷洛飞升摇滚巨星,《黑客帝国》的主题曲就是他写的。
卡洛琳感叹:“瞧瞧人家那音乐才华,幸好我选了搞科研。”
但这条路,更难。
哈佛从大一就鼓励本科生找实习,卡洛琳便拼命找化学实验室。
第一年,人家满员了,把她分到眼科医院打杂,工作是复印文件。
第二年,她参加有机化学的研究生课程,让研究生师兄姐帮忙找实习,到暑假,又黄了。
卡洛琳都想摆烂了:“成为一名有机化学家不是一个好主意。”
此时,一位乔·格拉博夫斯基化学教授找到她:“想不想来我实验室过个暑假啊?”
说实话,不太想。
这个教授手下就1个研究生,科研前景一片迷茫,但卡洛琳心想:
好歹也是个化学家,总比没有好。
可一到实验室,人傻了。
这项研究,卡洛琳不仅要构建一种科学仪器,还要使用鲜为人知的编程语言来编写仪器软件。
她形容道:“一切都是从0开始,但我知道前面有一条路,我必须到达。”
暑假结束时,她攻克了编程,建成了仪器,后来她将这个项目写成论文,拿下了哈佛的最佳高级论文。
回首往事,卡洛琳笑道:“一个巨大的挑战很容易吓到你,但只要你每天都解决一些问题,时间推移,杂草清除,前路铺展。”
她还豪言:“从此之后,无论多复杂的仪器,我都毫无畏惧!”
从此,卡洛琳在学校里多了个名字——卡大胆。
她大胆到18岁就出柜了。
那个年代,何止恐同那么简单,严重点可以说是“前程尽毁”。
但卡洛琳毅然要忠于自己,并选择在伯克利大学读研,因为那里够自由。
1993年,卡洛琳读博,遇到同样大胆的导师Mark Bednarski,团队开始合成聚糖类似物,研究细胞-病毒等相互作用。
可这就不仅是化学,还牵扯到生物医学了,咋办?
在网络还没普及的年代,卡洛琳和同事天天扫楼,找免疫学家支招,轮番给实验室打电话,获取生物学技术和建议。
路啊,就是这样走出来的。
然而,飞来横祸,第三年,导师Mark查出了结肠癌,离开了实验室。
按理说,他们就得换课题组了,卡洛琳无奈:“干到一半,老板跑了。”
但她,可是卡大胆啊......
她想着Mark留下了科研资金,当年的伯克利就跟美国西部一样,学术自由,无法无天。
要不咱们就硬着头皮把课题做完?
往后两年,她和实验室伙伴就在无导师情况下,一边继续研究,一边管理实验室,一边投科研论文,还要打电话和编辑扯皮。
“我们也不懂怎么做,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后,她们成功了。
更离谱的是,她的博导也在开挂。
查出结肠癌后,Mark干脆以医学生身份考入斯坦福,研发可以选择性杀死癌细胞的纳米粒子,后来更成为放射学助理教授。
癌魔狰狞,这大神用科研和他缠斗了整整14年,去世时年仅47岁。
掐指一算,他做卡洛琳博导时,也就33岁。
也是33岁,卡洛琳拿下了麦克阿瑟“天才奖”,后来她又斩获勒梅尔森-麻省理工学院奖。
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获奖的女性。
当人们问起她成功秘诀时,她回答道:“抓住机会。”
你敢想,她获诺奖的“生物正交化学”,是她“唠”出来的。
博士后某天,她吐槽道:
“咱们研究这个糖科学也太无语了,与蛋白质和核酸不同,这糖也没有成像技术啊。”
那行,既然没有,咱们就开发一个!
卡洛琳极少讲起科研之苦,但她这一句话,便是所有科研者的写照:
“论文上的一句话,就是我们的5年。”
一篇篇论文面世,卡洛琳名声鹊起,斯坦福邀请了她两次,都被拒绝。
她选择留在母校伯克利大学,当导师。
学生对卡洛琳的评价是:
胆大包天、心细如尘,你和她聊10分钟,就恨不得马上跟她一起搞项目。
Jennifer Prescher,现在是加州大学的化学生物学家。
她回忆道,当时自己啥也不懂,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面试,卡洛琳回了一句:
“不懂就对了,懂了你还学啥!”
怕啥,我也是大胆走过来的。
卡洛琳还有一个逆天神技——把化学里最佶屈聱牙的概念简单化,唠出来。
她上电台讲自己研究抗癌:
这癌细胞就像是带有硬糖涂层的M&M's巧克力豆,这层糖就像化妆,骗咱们的免疫系统:
“这没啥好看的,我很健康。”
她要做的,就是给癌细胞卸妆。
她给节目安利“生物正交化学”:
“你别看网上都是些吓死人的资料,其实很简单的嘛~”
“就是俩人(分子)在一个拥挤的房间里走动,摩肩接踵,突然之间,二人随机撞到对方,心花怒放、深深拥抱、完美搭配。”
而这,正是卡洛琳的愿望:超越化学的界限,增加化学的知名度。
“在我读书的年代,化学被束之高阁,有影响的教授觉得女性无法以有意义的方式作出贡献。”
在博后,人们甚至告诉她,你想找个好工作,就得找德高望重的教授去推荐。
但卡大胆,偏不。
她创建自己的实验室,领导了超过250人的研究生;
她用科研成果创业,制造更高效、简易、平价的抗癌药物和疗法;
未来,她还将继续带领团队攻克罕见遗传病、免疫肿瘤学等领域。
卡洛琳从不搞老学究那一套,周末就爱去酒吧喝两杯,看看乐队Live。
她依旧喜欢音乐,秀MJ的T恤,大厅里还挂着一把吉他。
热爱不死,科研不止,既酷且飒。
几年前,斯坦福又给她打电话:“现在众星齐集,我们搞了一个新研究所,联合化学、医学、工程多个专业。”
卡洛琳立即答应:“我要让我的学生在医学生态系统中获得经验!”
带出更多年轻有为的科学家,是卡洛琳最大的心愿。
“我明白,我的实验室所做的贡献,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不过沧海一粟。”
但我愿成为平台,让更多年轻人通过我为世界做点好事。
但她愿成为火种,让更多女性科学家朝着自己无畏向前。
这才是诺贝尔的意义。
作为第8位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女性,在采访中卡洛琳无比激动:
“没错,我们只有8位,人数很少,但我坚信,这肯定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未来,我们将大步向前!
这一刻,母亲那句话如在耳边:
“愿你永远独立,永远自由!”
冲吧!卡洛琳!
冲吧!女孩们!
责任编辑丨蜜糖
编辑丨快乐小神仙
“特别声明:以上作品内容(包括在内的视频、图片或音频)为凤凰网旗下自媒体平台“大风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videos, pictures and audi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the user of Dafeng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mere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pac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