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建筑物每年杀死几百万只鸟，怎样降低死亡率？

2019年12月纽约市最近通过了一项对鸟类友善的法律，要求所有的新建筑和建筑改建(至少23米以下，大部分鸟类的飞行范围)都要设计得能让鸟类识别玻璃。窗户必须使用应用的标签、圆点、条纹等进行“熔接”。那么，未来我国在城市规划设计、建筑设计中，也需要思考这个问题：怎样在建筑中融入生物多样性友好的绿色设计？能够做到更为生态友好、让野生动物与人类在都市丛林中和谐共生？

按/Linda 翻译/Jingrong Yang 编/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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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物每年杀死几百万只鸟，怎样降低死亡率？

随着城市高层建筑物越来越高、并不断向外扩展，每年都有越来越多的鸟类死于撞击玻璃建筑。当然，还有许多鸟折断了喙、翅膀和腿，或遭受其他身体伤害。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良好的设计来帮助消除这种危险。

大多数关于与建筑相关的鸟类死亡的研究是在美国和加拿大进行的，像多伦多和纽约这样的城市都位于鸟类迁徙路线上。仅在纽约市，每年因撞击建筑物而死亡的鸟类就有20万只。

自1970年以来，美国和加拿大的鸟类数量已经减少了大约30亿只。其原因包括栖息地的丧失和城市化、杀虫剂的使用以及全球变暖导致它们的食物来源减少等等。

据估计，在美国，每年有3.65亿到10亿只鸟死于“非自然”原因，比如建筑碰撞。据估计，美国最大的鸟类杀手仍然是6000万到1亿只自由放养的猫，它们每年杀死多达40亿只鸟。据估计，澳大利亚有多达600万只野猫。

但全球城市化的迅猛发展正将依赖玻璃建筑推向前台，作为导致鸟类死亡的“非自然”原因，且这个问题正呈指数级增长。

在飞行路线上

大多数鸟类的飞行速度约为30-50公里/小时，而鹰隼的飞行速度可达200公里/小时。鸟类迁徙时，通常要在150米的高度飞行5到6个小时，有时甚至更高。

这就是高层建筑的问题所在。它们中的大多数楼高比鸟类飞行的高度要高得多。例如，在墨尔本，澳大利亚最高塔楼“澳大利亚108”高达316米，尤里卡（Eureka）是300米，奥罗拉（Aurora）是270米，里阿尔托（Rialto）是251米。随着城市的垂直扩张，这个名单还在增加。

高楼林立的典范，纽约市，有数百座摩天大楼，大部分都是玻璃幕墙和反光墙。世贸一号大楼高541米，1931年建成的帝国大厦高381米(尽管并非全是玻璃)，就连纽约高度排名100的建筑—第五大道712号也高达198米。

除了玻璃森林的问题外，城市还要求建筑提供屋顶绿地。这些景观吸引了栖息的鸟类，它们会飞进玻璃幕墙的峡谷里——通常它们会把这些误认为是开阔的天空、或以为是从后面反射过来的树木。

上 图： 建筑物的玻璃外墙映射出的树木和天空的影像，诱使鸟儿们直接朝建筑物飞去。 摄影/Frank L Junior

照明和反射的问题

如今，大多数城市的外墙都是玻璃幕墙，约占整个外墙面积的60%。这些建筑不像过去那样依赖可见的框架，并且有非常限制的、或根本不能打开的窗户(出于人类安全的考虑)。当然，它们是完全依赖空调的。

鸟类无法识别日光反射，玻璃在它们看来也不是固体的。如果玻璃很清楚，它们会将其看成是玻璃外的图像。它们也可能在建造死胡同庭院时被捕获——末端封闭的开放空间都是陷阱。

到了晚上，问题出在建筑物的灯光下，这可能会使鸟类迷失方向。晚上，鸟儿被吸引到灯光下。然后，玻璃墙很容易被认为是目标。

一些物种发出飞行的叫声，可能会引诱其他鸟类死亡。

上图： 密歇根大学主持的一项研究中收集了撞死的白喉麻雀，这些鸟儿死于撞上了芝加哥和克利夫兰的夜里照亮的建筑物。 摄影： 罗杰·哈特（Roger Hart），来源于密歇根大学

我们可以使建筑对鸟类更安全

遮阳篷、屏风、格栅、百叶窗和阳台等建筑元素可以防止鸟类撞击建筑物。不透明玻璃也提供了一个警告。

鸟类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紫外线。一些制造商现在正在开发一种混合紫外线波长范围的玻璃，它可以提醒鸟类，但对人类的视力没有影响。

纽约市最近通过了一项对鸟类友善的法律，要求所有的新建筑和建筑改建(至少23米以下，大部分鸟类的飞行范围)都要设计得能让鸟类识别玻璃。窗户必须使用应用的标签、圆点、条纹等进行“熔接”。

人们正在寻找其他各种方法来警告鸟类注意玻璃墙和窗户的危险。

用来恐吓或警告鸟类不要飞到玻璃墙上的各种方法被组合。范围包括假鹰(一种天然的敌人)、真正的猎鹰和老鹰，它们会吓到鸟类，还有气球(就像二战伦敦闪电战期间用的那些)、吓人的噪音和气体加农炮，甚至还有其他的死鸟。

研究人员正在使用激光在城市中产生光线干扰，特别是在夜晚和黑暗中。

噪音可以是有效的，尽管如果噪音是全天产生的，鸟类确实能适应。然而，作为“声波网”的噪音可以有效地掩盖鸟类的声音，这种干扰迫使它们寻找安静的环境。例如，该技术已在机场得到应用。

上图：禅帘。来源：原文插图

布里斯班的一幅禅帘（zen curtain）在昆士兰大学展出。这种方法使用一种敞开式绳帘，绳子挂在建筑物的一侧。它们在微风中摆动，在玻璃上形成图案和阴影，这是鸟类不喜欢的。

这些禅帘也可以让窗户对鸟类更安全。然而，这样的装置对于一个大都市的巨大结构来说需要多做些工作。

更常见的，最好在建筑设计阶段采用的方法是在窗户玻璃上做标记，这样鸟儿就能看到它。就像我们在玻璃门上蚀刻图像以提醒人们一样，我们也可以在窗户上贴上标签或贴花来警告鸟类。即使使用半开的室内百叶窗也会吓退鸟类。

鸟类作为共享环境的一部分，将城市变得更友好。我们有责任保证它们的飞行安全，不受人类居住和建筑的影响，我们知道如何做到这一点。